貨幣還得超發、利率還得下降、各國財政赤字會進一步擴大,負債率會進一步提升。下半年實際上不要指望說負利率趨勢有所緩解,以及匯率停止競爭性貶值。
2016年第三次二十國集團(G20)財長和央行行長會議在成都閉幕,關于金融市場的消息,有三點值得注意。第一個是,G20承諾將使用所有政策工具,包括貨幣、財政和結構性改革政策保證經濟增長;第二個方面,強調了單憑貨幣政策無法實現平衡增長,需要在結構性改革的同時,積極采取財政政策。第三, G20重申此前的匯率承諾,包括將避免競爭性貶值和不以競爭性目的來盯住匯率。
G20提到的,關于結構性改革政策,基本上可以忽略,另外一個需要忽略的,是避免競爭性貶值和不以競爭性目的來盯住匯率。這兩個問題沒有任何詳細的行動綱領和約束性協議,并且是老生常談,聽聽就罷了。但其中有兩點是絕對不能忽略的,即“使用所有政策工具”、“積極采取財政政策”。
結論就是,貨幣還得超發、利率還得下降、各國財政赤字會進一步擴大,負債率會進一步提升。下半年實際上不要指望說負利率趨勢有所緩解,以及匯率停止競爭性貶值。
在G20財長會召開之前,中國國務院新聞辦就2016年上半年外匯收支數據舉行了新聞說明會,從整體數據看,資本外流的壓力逐步緩解,但仍然存在諸多不確定性。站在投資者的角度,如果對這種不確定性沒有足夠的了解,就容易人云亦云,形成跟風心態,而極端猜測往往會影響到科學的資產配置,最終導致損失的難以挽回。
首先,我們為什么要關心人民幣匯率?
人民幣匯率實際上就是人民幣相對于其他貨幣,尤其是指對美元的購買力變化,人民幣匯率還關系到國內資產價格的波動,以及存款利率、各類理財產品收益等市場,是跟大多數投資者利益密切相關的。
中國民眾對人民幣匯率的關注度越來越高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中國是儲蓄大國,國內市場大部分投資者手上都有人民幣現金存款,不像歐美發達國家,負債率較高,儲蓄率較低,民眾持有的現金并不多。
匯率直接影響到貨幣資產的價值變化,而發達國家民眾實際上對匯率并不是非常敏感,因為這些國家民眾手上更多的是各類資產,資產價格往往因匯率的貶值而上漲。這就是為什么近兩年來人民幣匯率相比澳元、日元、歐元、英鎊等波動要小得多,但整個民眾對其的擔憂程度卻非常高的原因。
其次,應該關注人民幣匯率科學性的影響因素
金融市場是一個看上去變幻無窮,充滿不確定性的市場,但也是一個非常嚴肅專業的市場,你可以把一些問題用非常簡單的邏輯說清楚,說的一目了然,但不可以背棄基本的依據來推斷市場。
比如自去年“8·11”匯改以來,實際上人民幣貶值速度有所加大,這并不是央行在故意讓人民幣貶值,而是原來的人民幣匯率中間價形成機制,已經不符合當下市場的變化需求,人民銀行完善人民幣對美元匯率中間價報價機制,是一個動態的改革過程,“8·11”匯改不是起點,更不是終點。
匯改的實質是什么呢?就是讓人民幣匯率更廣泛的反應市場的供需關系,在總需求旺盛的時候能夠上漲,總需求疲軟的時候能夠下跌。但原來這種需求和供給,主要參考的是美元,有意忽略了人民幣跟其他一籃子貨幣之間的供需狀況,改革之后,更多的開始參考一籃子貨幣供需變化。
由于美國經濟風險系數較小,美元處在加息周期當中,而日元、英鎊、歐元等都處在降息周期,經濟層面的不確定性大于美國,非美貨幣對美元匯率的走低,同時也就拉低了人民幣對美元的匯率。這也是為什么近兩個月來,我國跨境資本流出規模正在收窄,而同期人民幣對美元匯率貶值壓力卻在上升的主要原因,實際上人民幣對一籃子貨幣匯率保持了相對的穩定。
第三,當前人民幣匯率最大的風險是美聯儲加息
人民幣匯率實際上最直接的風險就是美元升息問題,就算中國經濟的基本面已經企穩,美聯儲加息對人民幣匯率的沖擊也不可小覷。這個問題幾十年來全球都在抱怨,甚至很多投資者將其稱為“剪羊毛”,只要美聯儲啟動加息周期,全球諸多貨幣和金融市場都會出現動蕩。
去年末美聯儲啟動十年來首次加息,今年一季度中國市場結售匯逆差迅速升高至1248億美元,1月份逆差更是高達544億美元。到了二季度隨著美聯儲加息預期降低,逆差也大幅收窄至490億美元,到5、6月份的時候逆差已收窄至125億和128億美元。也就是說美聯儲加息會直接觸動國內市場在人民幣和美元之間的流動性選擇,對匯率的影響十分明顯。
值得注意的是,本輪美聯儲加息周期的不確定性非常大,自去年末加息之后,至今已接近八個月按兵不動,這在所有的美聯儲加息周期當中,幾乎沒有過(間隔時間太長)。去年末美聯儲加息后的一個多月里,全球股市市值蒸發了超過10萬億美元,美國股市也出現了明顯的下跌。
實際上美聯儲啟動此次加息周期的依據,除了就業率還算可以之外,通脹水平和經濟增長,以及外圍環境均不符合以往的加息邏輯,美聯儲在加息問題上的慎重態度也是空前的,從這個角度講,未來美聯儲加息對人民幣匯率的沖擊雖然會非常明顯,但也是漸進式的。
第四,外匯儲備的作用被市場低估了
截止6月末,我國外匯儲備規模為32052億美元,較5月末增加134億美元,比排名第二的日本高出接近2萬億美元,占全球外匯儲備總量的30%。正是由于中國有如此巨量的外匯儲備,才扛得住諸如去年一樣的,整個外匯資產的劇烈波動。
去年我國外匯儲備減少5127億美元(比俄羅斯外匯總儲備還多20%),同期經常賬戶順差2932億美元,非儲備性質的金融賬戶逆差5044億美元,直接投資凈流入771億美元,較2014年下降63%。自去年至今,中國市場國際收支格局出現了新的變化,從長期以來的基本“雙順差”轉為“一順一逆”。隨著中國市場對外投資需求的逐步攀升,要持續應對這樣一個挑戰,沒有足夠的外匯儲備是不行的。
不管用什么形式,資本市場對外開放是大勢所趨,人民幣國際化是戰略方向,靠進一步限制資本流動穩定人民幣匯率副作用太大,在進一步開放中做好“預期管理”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所在。
近日環球同業銀行金融電訊協會(SWIFT)發布數據,盡管全球人民幣業務持續增長,但加拿大元已經反超人民幣,占全球支付貨幣份額的1.96%;人民幣屈居第六位,份額為1.72%(較5月的1.9%明顯下跌,比率跌至今年來最低,亦較去年8月的2.79%高位回落1.07個百分點)。這是央行在“穩定”(回籠人民幣、拋售美元)離岸人民幣匯率方面所付出的代價,人民幣國際化步伐實際上在“倒退”。
進入下半年后,美聯儲加息的預期可能升溫,人民幣匯率的不確定性增大,資本外流壓力依然存在。在目前狀況下,除了經濟層面的向好預期,真正能夠穩定人民幣匯率的,依然是可以隨時調用的外匯儲備。
巨額外匯儲備一度備受爭議,但目前看市場低估了外匯儲備的作用,“錢到用時方恨少”,因此再別指責說中國外匯儲備太多了,至少在人民幣沒有完成國際化,成為全球儲備貨幣之前,美元等外匯儲備的作用比你想象的要重要得多。
第五,如何對沖人民幣貶值風險
我所說的人民幣貶值,是不可避免的匯率周期性波動,任何一種主權信用貨幣,難以避免的會進入到購買力逐步下滑的大周期。就人民幣匯率來講,波動雖然幅度可控,但對各類資產形成的沖擊難以預測。
目前看全球已進入到了負利率時代,海外資產配置對投資者的要求很高,國際市場負利率國債規模已超過13萬億美元,而中國十年期國債收益率還能夠保持在2.8%左右,如果要將現金留在國內,將其一部分轉化為國債持有,對于儲蓄額較高的投資者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
匯率風險往往是因為交叉波動引起的差價損失,最近半年,日元兌人民幣匯率升值了接近30%,如果將部分現金資產兌換成日元、瑞郎等非美避險貨幣,同樣也會起到對沖人民幣貶值的作用。不過時下的情況是,國際主要儲備貨幣的利率都非常低,比如日元,基本上是零利率,而人民幣至少還有每年接近2%(上浮后)的收益。因此,如果要選擇持有外幣,也要選擇一些抗風險能力比較強,且處在相對強勢周期的貨幣,英鎊和歐元如果出現觸底回升的跡象,投資者也可以選擇持有。
如果從購買力的角度衡量,幾十年來,美元的購買力一直沒有跑贏黃金,黃金作為能夠對沖美元匯率波動的實物性金融資產,在對沖人民幣匯率風險方面也能起到很大的作用。英國脫歐公投期間,英鎊暴跌,以英鎊計價的黃金價格迅速上漲,再次驗證了黃金在對沖本幣匯率波動方面具有很強的時效性。
自日元進入負利率以來,日本市場黃金的銷量持續上漲,日本民眾對黃金的投資需求增幅明顯。黃金不是任何人的負債,不需要任何機構背書,近半年來,以人民幣計價的黃金價格上漲幅度也超過25%,持有部分黃金資產對投資者財富的兜底效應會更明顯,整個資產的安全系數會相應提高。
四川省商務青年企業家聯合會以助力四川經濟發展新格局,引領企業品牌發展新經濟作為本會核心服務,是企業與政府、企業與行業、企業與社會之間的橋梁和紐帶,是全省優秀青年企業家的“孵化器”和“大本營”。
申請加入青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