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亞布力中國企業家論壇第十六屆年會于2016年2月19日-21日在黑龍江亞布力召開。 泰康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兼CEO陳東升與萬科企業股份有限公司董事會主席王石上演“老友記”。

　　王石在對話中坦言，自己不容易被理解，有時候會在社會上很獨孤。

　　以下為對話實錄：

　　敬一丹：我一直琢磨，老友記是什么意思?東升，你先說說你和王石之間曾經有過什么樣的交際，我也可以看到一種交際和關系。

　　陳東升：本來應該是汪建，結果汪建來不了，王石說那就東升吧，我感到很高興，王石把我作為老友，我不敢攀老友，今天作為老友，以王石為主，我陪襯他。剛才一丹大姐問我們之間的關系，我們剛出了一本書關于“84派”，鄧小平兩次南巡，這本書叫《企業家回來了84派》，92派叫現代企業的試水者，這個定義還是很準，或者是叫士大夫精神，或者是現代企業試水者，其實真正企業家回來是84年。王石就不用說了，30年都是一顆閃亮的明星。

　　我最欣賞王石的地方是他有一種中國企業家的“硬派”形象，我說硬派是各方面，王石屬第一。我的話沒有變，從來都是叫“王石大哥”，我很敬重王石。

　　再說到另外一層和王石的關系，就是亞布力了。亞布力論壇已經16屆了，第1屆我印象很深，要發起聯盟，晚上的對話就像昨天，一走就是16年。后面的故事我們就更多了，每年相聚，每年交流，結下了很深的情誼，相互的認識和互相的欣賞，這算不算開頭，大姐。我的任務完成了一半。

　　敬一丹：算作老友的解釋，那王石呢?老友用亞布力的話是不是就叫“二人轉”。

　　王石：“老”有兩種，一種是小孩小的時候喜歡用“老”，老恰恰是不老。我在這里不強調老，有點矯情。老友記和我聯系在一起首先是“老”。剛才東升講原來老友記是我和汪建，老的概念不知道敬小姐還是敬大姐，叫敬大小姐吧，你給我說說什么叫“老”，年齡上?

　　敬一丹：老友記不僅說年齡，還有打交道的場景。

　　王石：我不容易被理解 在社會上比較孤獨

　　王石：那是角度問題，一般說“老”不是小孩夸張說反話，調皮。一般說老，60歲應該算老，老友記得60多歲。從這個角度來講，今天東坐在這里有一點委屈，現在不希望說自己老，老友記應該在企業界有三個人可以互相稱老友記，一個是我，一個是高希慶，再有是汪建，三個人有一個特點，第一，60歲以上。東升說他60歲了，我們在這里，我們講西方標準，還是按照東亞文明的標準。西方標準說60歲委屈，1957年12月份出生，咱們不要弄混了，咱們就按西方標準。中國領導干部沒有往大改，都是往小改，你怎么往大說呢，第一個，坐在這里說他老，委屈他了。

　　我和汪建是什么關系呢，第一，我們不但年齡相似。昨天講到馬云[微博]和元慶誰漂亮，一個是相貌，再來是氣質，人的味道。我和汪健、高西慶三個人很有味道，味道相投，相投到什么程度?都喜歡滑雪，因為滑雪斷過腿。相貌上我們三個人很像，像到什么程度，我一到滑雪場亞布力來，有人會說“昨天你哥剛走”，我就想那肯定是高希慶，我就想錯了，那是我弟，他比我小4歲，怎么成為我哥了。我糾正的非常清楚，那是我弟。汪建也是，到了以后就跟我說，昨天你哥剛走。三個人在一起我稱小弟了。中國觀念按照職位來講，是不是也有職位高的因素，不管年齡大小他就是哥。從年齡、氣味，再有從中國企業家論壇提到的關系上，應該說和東升關系還是比較密切的。

　　表面上來講我不和關系打交道，我講一個故事，某一次見一個省委書記，第一句話就問“你為什么見我”，我就愣住了，為什么不能見你，他說不是，根據你的信息你不跟政府打交道。他說報道上從來沒看到你和哪一個省領導，部委領導見面。我說，不公開報道，并不等于不見面。我就舉了個例子，從東北開始，從遼寧，再到湖北，再到廣東，他聽了以后。本來約見20分鐘，結果談了半個小時。我和東升也是這樣的關系，老友記算是稱不上老，但是我們經常見面。但是都不公開亮相，亞布力是公開亮相的。

　　我和東升非常相投，雖然相貌上差距非常大。東升是儒雅，本身是博士，武大[微博]郎，武漢大學[微博]的男兒郎簡稱“武大郎”，他是亞布力武大郎的道場，他是博士，娓娓道來。我們很尊重的劉主席，每次來都談，但是之前東升是扮演那個角色，談談形勢怎么樣。我非常佩服。

　　他搞企業非常有章法，搞了拍賣。我有一個小兄弟，因為年齡差異是小兄弟，萬杰我們30年的關系，他比我小10幾歲，他們和東升非常熟，因為他們搞拍賣。做學問做得好，做生意也非常不錯，無論是保險還是宅急送[微博]。生意上互相欣賞。

　　在社會上對我誤解比理解多，我在社會上比較孤獨，因為一直被誤會，2008年拐點門、捐款論把我打翻在地，狗血淋頭罵了幾年，汶川地震、雅安地震平反，嚴格來講我屬于不被人理解的那類，理解我的人中，東升算是一個，理解比較深，我們之間比較欣賞，但不是公開欣賞。這是對老友記的解釋，所以年齡上還不夠。

　　王石：對東北轉型有信心

　　聯合國[微博]文委組織的標準來講，所謂的老齡應該是65歲，據我知道，現在因為人類生命的延長，醫療等方面原因，現在要修改到70歲，70歲才進入到老齡。

　　我講一下我的體會，就講亞布力。這次來見到姚院長很親切，現在我也在北大[微博]國發院。現在我在國發院教書，在那邊見過他，他也很忙，在這里跟姚院長吃頓飯很榮幸，當然這不是今天的主題。在第二屆亞布力論壇，易綱、周其仁、海聞，到這兒肯定要滑雪，一場滑雪下來，一個個腰酸腿疼，恨不得趴在地上，我就譏笑這幫教授，我說“中國傳統文化講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們不運動。”我記得非常清楚，我是譏笑他們。一晃15年過去了，姚院長來了，姚院長雖然不滑雪，但是身體是不錯的。

　　滑雪場是在亞布力，我們自己稱是中國的達沃斯，達沃斯聚集全球的精英企業家、政治家、學術家，亞布力在這里要體現一種精神，就是我們面對環境，面對風雪，我們運動。應該說，15年過去了，企業家有很大的隊伍，我們能力有很大的增長，但是企業家滑雪隊伍，我印象當中幾個喜歡的，還是那幾個，這里就有一個問題，像梓木、吳鷹還是喜歡滑雪。

　　經濟起來，國民生活水平提高，中國在轉型當中，我們在亞布力，我們在黑龍江，我們如何反思，我們在大自然面前，在運動面前面臨什么樣的角色。東北是重工業基地，東北也有非常好的自然環境，在這種轉型當中。我想強調一個，現在轉型是向工業化轉型，還是工業后時代轉型，這個一定要明確。中國改革開放實現工業化、城市化的過程，現在轉型是后工業時代。黑龍江是老工業基地，轉型難。是難，但是非常明確，我們是向工業后是轉型，本身整個東北已經完全工業化了，他的轉型應該更容易一些。

　　珠三角是怎么搞現代化，怎么搞經濟體，我們還是農業文明時代，就是ABCD，冰箱是散裝起來，根本沒有工業化，我對東北的轉型是非常有信心的。昨天，陸昊的講話我非常有觸動。東北不僅僅是黑龍江，還有吉林和遼寧，借助老友記談一點感慨。

　　敬一丹：既談了“老”，也談了“友”，老是年齡，交情的深厚。我聽你們兩個人在談老友記，我就在想，我最初跟亞布力接觸是什么時候。東升是在亞布力企業家論壇接觸很多。我第一次采訪王石是在1992年，好遙遠，1992年在深圳。

　　王石：當時你感冒我記得非常清楚。

　　敬一丹：他還記得，我不記得了。當時做經濟半小時特別節目“股市瘋”，是100分鐘的專題節目，當時采訪的人是最早對中國股份制經濟有認識有實踐的人士，我們去深圳采訪了王石。這么多年過去了，那時候沒有《焦點訪談》、《東方時空》，片子還在，你要的話可以看1992年王石的形象，沒有怎么變樣。讓我感慨的是什么，當時采訪很多人，100分鐘的節目有多少人在里面談言論，這么多年風云際會，有一些人消失了，有一些人曾經進去又出來了，有的人很沉浮，而王石還在。

　　我們三個人今天坐在臺上，其實有點老，都是50后，都是50年代出生，我們3個年紀加在一起有180歲了，但是其實在這里更看重的不是年齡的老，也不僅是經歷的歲月，而是“友”，友是交情，是聯系，是溝通。通過老友記的方式產生新的碰撞，結交新友，所以我非常欣賞亞布力論壇這樣的設置。

　　敬一丹：1984年王石創業，當時東升大學剛畢業，是不是就像為這些論壇服務的志愿者一樣，特別的年輕，在想怎么創業。

　　陳東升回憶80年代：改革信息不對稱

　　陳東升：我1983年到經貿部，大家知道那是中青年改革最活躍的時代，田源是第一屆研究生畢業，后來武大留校，他寫了一篇論文被看上了，把他從武漢大學講師調到國務院價格研究中心，接著就去莫干山開會，當時武漢大學有田源，也有盧建，現在他是北京南山滑雪場的老板，他們兩個是上下鋪的同學，那時候盧建在財經領導小組做處級干部，武漢大學把我們團結在一起。

　　所以我一到北京來，就參與到了改革的大潮和洪流中，那時候有中青年，很多年輕人聚集到體改委的體改所，還有農村研究所，還有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還有部委，我那時在經貿部的國際貿易研究所，覺得研究國際貿易、世界經濟被邊緣化了。那時都是談農村改革、城市改革、國有企業改革，當年叫“農民黨、工人黨”，搞農村的叫農民黨，農村改革是最熱，我們做世界經濟和國際貿易的都是被邊緣化的人，所以總想往這里鉆，活躍在中青年舞臺上，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經商下海。王石不一樣，你們在蛇口，你們是改革開放的第一波弄潮兒，是企業創業的先行者和踐行者。

　　萬科最早是搞教學儀器，那時候在北京的中青年，經常到各個省去，地方覺得是中央來的大員，一開口講關于改革的什么想法。我后來老講，那時候的信息是完全不對稱的，我老講在中央機關的年輕人是有某種信息壟斷權的，所以我們去地方特別受歡迎。同學聚在一起，北京來的人就開始講中央改革的思路。小平同志是怎么想的，下一步怎么改革。

　　我下海也是很巧，我從經貿部調到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的《管理世界》做副總編，新官上任要干一點活，我啟發部下，你看《時代周刊》有封面人物，還評選500家大企業，我的部下說，總編你說500家，我們就搞500家。所以在1987年，我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評中國500家大企業，從此改變了我的人生。

　　那時候老說一句話，中華民族要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年輕的時候寫文章，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大學畢業后知道要成為頂級的民族，那時候還是討論怎么救中國，是科學、教育還是實業，80年代反復討論過。還有反復研究中國為什么貧窮。

　　當年有一個很有名的書，柏楊的《丑陋中國人》，那時候我很堅定認為就是經濟的問題，就是10億人，如果哪一天建立了一個概念，我就叫發財。我那時覺得這種假設永遠不可能成為現實。我記得在86年的學術會上，都是那些哲學家、社會學家講中國的貧窮，就在講這些道理，我說都不對，我說哪一天10億中國人每個人都想發財的時候，中國就會成功，但是所有人都認為這種假設不可能，這是80年代時很有趣的故事。那時候我們欣賞，寫文章，鼓勵人家創業，但是自己不做這個，還是在為國家做事。

　　我們這批人的變化也很有意思，我同學里也有去海南創業的，最開始拍肩膀，你創業我們在北京支持你。后來人家做大了，去了人家大桌飯，我們拿不出錢，人家去就說東升喝酒。再過幾天，整個社會開始要做生意了，就覺得向他學習，就下海了。那時候覺得我們是國家的主人，推動國家的改革，就做企業。

　　今天很有意思，1988年第一次推出中國500家大企業榜單的時候，美國世界500強的銷售額最后一名是4億美金，今天世界500強要150億美金的銷售額，當時能夠達到的4億美金的中國企業大概有5-6家，大慶、武鋼等企業可以進去，那時候沒有民營企業的概念，那是一個缺陷。今天中國是世界第二大的經濟體，2015年世界500強排名當中，美國有120家，我們有110家。過去美國是160家，是老大，老二是日本，日本是110家，接下來是德國、英國、法國，我記得很清楚，1988年的世界是這樣的格局，今天完全打翻了，今天中國成為了第二。

　　我借老友記也談一點現實的想法，我也談一談當年怎么走過的路，最后向你靠攏，最后創業。因此我把王石作為我的榜樣學習。

　　敬一丹：無論84派還是92派，一路走到今天，你們當時創業時會經常想到“信心”這個詞嗎?

　　王石：我回應一下，我回應一下東升，也回應一下一丹說的信心問題。

　　84年第一代創業，實際上更早是年廣久，還有馮根生，我同意一種說法，牟其中在文革判過死刑的，第一波是被邊緣化的。聯想、萬科很有意思，沒有被邊緣化，雖然當時什么都不了解，但是基層想做一番事業。

　　我在文革時一直是走在主流隊伍里，上山下鄉去當兵，當兵回來當了工人，有工農兵學員，當時沒有恢復高考，有工農兵學員是很難得的，但是一直覺得被社會壓抑，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可以選擇，完全是被社會選擇。我體會最大的一點是改革開放是人性的大解放，是能力的抒發，只要遵守法律，你想做什么事情，你不要悲傷沒有機會，你要做，你只要選擇，你有能力，就可以做，這是我最深刻的體會。

　　基辛格透露中美俄秘聞

　　第二，我們近幾年提到中國夢，我告訴你，我一直感覺我在夢里。比如說剛才提到1992年小南巡后，1993年，1988年萬科嘗試改造，那時候是非常難的，沒想到幾十年以后，中央臺漂亮的主持人坐下來采訪我，你覺得是不是在夢里面。

　　劍橋是什么地方?我只有在中學課本里讀到，那是牛頓，那是達爾文，他們在研究學術，影響人類進程大科學家搖籃的地方，現在科學家霍金工作的地方。我是小戰士是工人，就是做企業。過去你到劍橋只不過是旅游看看而已，現在我天天騎著自行車，作為中國學者在那里訪問，我和牛頓、霍金、達爾文是鄰居，當時霍金還在那。你說是不是像做夢一樣，我感覺就是艾麗斯夢游仙境。沒有想到世界500強和我有什么關系，今天萬科是世界500強，一切都像在夢里。

　　文化大革命時，中蘇矛盾，基辛格、尼克松像在天上一樣，我從來沒想到我能夠和基辛格一起對話，基辛格回憶當年中美關系的時候，說他是從巴基斯坦坐飛機進入中國的，我最先感覺到他的到來，那時候我在新疆當兵。蘇聯想對中國的核武研究動手，核武實驗場就在新疆，我們部隊就是為核武服務的。我和基辛格的對話還是亞布力的安排的，就聊到了71年那時候要對中國動手，我當時是一個士兵，就在新疆。沒想到基辛格老人家說我記得非常清楚，他已經90歲了。蘇聯駐美國大使館找到美國，告訴他們，我們準備對中國的核武動手，你們在意不在意，基辛格說“美國在意”，如果基辛格說“不在意”，我也根本沒有今天。你說這樣的經歷是不是像做夢一樣。

　　中國改革開放往前走會有一些困難，會有一些變動，會有一些形勢變化。尤其是今天，回憶過去到今天，沒道理對中國今天沒有信心，我一直在夢里。

　　敬一丹：為什么提到信心，這次論壇的關健詞就是信心，你們創業的過程那么長，會經常想到這個詞嗎?

　　陳東升：真正的企業家不會沒信心

　　陳東升：信心是兩個概念。一個是對大的宏觀經濟環境的認識，因為經濟結構調整，經濟很困難，企業很困難，這是一個現實。它是一個判斷，當然企業家內心信心是沒有動搖的，這兩天我們主題是這個，包括今天王石就講自己生活在夢中的人生經歷。前天廣昌也講了什么叫信心，就是你的心，是不是愛你的公司，愛你的國家，愛你的企業，愛你的事業，都回到真正企業家，有毅力的企業家不存在有沒有信心的問題，我覺得內心世界都是很強大的，這兩天會議這是最根本的。

　　對市場的看法，應對市場困難的信心，和市場的信心，和自身的信心是兩個概念，我覺得信心不會動搖，我們對信心的討論，實際上是對社會，對市場的看法，但是企業家本身信心是不會被動搖的。反過來講，我們說的其實是企業家精神，企業家力量，光輝的表現和力量，我是這樣看的。

　　王石：混合所有制是未來走向

　　王石：中國的改革開放是人性的一次解放，因為我和東升角度不一樣，東升更多從宏觀上看，我是非常微觀的。我一直認為，社會的穩定平衡發展需要三種力量，第一種，政府力量。第二種，企業力量。第三種，NGO力量。現在非常明確，中國政府力量非常強，至少這幾年我們看到各種轉型當中，現在NGO的力量，比如說阿拉善，比如說亞布力論壇，是鼓勵你做，還是限制你做，鼓勵在發展，非常的明顯。

　　企業的性質往往講國有、民營，還有混合所有，我非常的清楚，中國的未來一定是混合經濟所有占主導，這是我想說的第一點。

　　第二點，多少年前大家的顧慮是“國進民退”，曾經朱镕基時代有一段是“民進國退”，我記得也是在亞布力有這樣的一段話，中國改革開放就是波浪式往前走，一段時間國進民退，一段時間民進國退，我說中國民營企業做好準備了嗎?你資金準備好了嗎?經驗準備好了嗎?你人員管理能力準備好了嗎?你沒準備好，給你就是個災難，你沒準備好，給你就可能發生俄羅斯的情況，實際上就是寡頭壟斷，是財產的重新分配，沒有產生新的生產力。

　　你發現這幾年我們不就抱怨國進民退的情況下，你看企業，我們在國進民退的情況下，企業的發展是退步了呢?是壓縮了呢?還是往前走。中國到現在這種企業一直在發展，萬科一年交稅也是200億以上，是不是到300億我不記得了。

　　萬科20周年的時候經營規模70多億，那敢說現在交稅200億以上，是不是像在夢里。但是你發現民營企業越來越壯大，我覺得黃金時代剛剛開始，混合所有制中央政策不確定，但是有一個是確定，鼓勵混合所有制。現在已經成長起來成為品牌的，像元慶談國際化，IBM[微博]PC都兼并了。這是不是像在夢里一樣，都是在夢里想的事情。

　　就因為宏觀調控，世界經濟形勢不好，中國經濟增長下滑了，我們就悲觀了。高速增長是過去了，但也不像日本經濟泡沫破滅時的情況。作為有能力、有經驗，有資源整理的各方面來講，現在僅僅是開始。我們要相信自己的力量，要相信互聯網帶來的機會，現在僅僅是開始，這是我想說的一點。

　　中小企業改革是不一樣的，我們應該認同。中小企業是非常困難的，萬科也是中小企業過來的。

　　11年前，萬科經營規模不到80億，現在對很多企業來講80億算什么，到80億時經歷了很多困難，和現在我們面臨的困難完全不一樣。大家都創業的時候，我們還是要慎重一些。中央政策能不能給一些傾斜，給更多的大型企業一些鼓勵，比如說稅收，更多的開放，讓他們吸收，而不是全民創業，我擔心資源會被浪費。這是我想說的。

　　現在我們面臨機會比那時候好多了。你們不要指望二位數的增長，我覺得這是心態的調整。你沒有信心是你的問題，無論你是小企業，還是中型企業，還是大企業，機會都是給有信心的人準備的，我想說信心是非常重要的。

　　這幾年我們在國外比較多一些，談到環保。我們知道中國的霧霾，中國的食品安全問題，中國的環境問題，似乎對這些已經非常沒信心了，但是你們知不知道，在國際上，我2009年第一次參加哥本哈根的氣候變化大會，我當時代表NGO代表團參加，除了多哈沒參加，其他每年都參加。

　　多年過去在國際上中國贏得了榮譽，不是因為霧霾多了，正因為在這種情況下，中國承擔了國際上的責任，中國開始采取措施。現在已經成為面對氣候變化，在工業發達國家發展中國家，或者新興經濟體起到重要的角色，但是在國內是感覺不到。

　　王石：房地產形勢會變好

　　第二，在國內，萬科推動綠色、環保。我為什么是非常積極樂觀的態度，大勢來講，2007年建設部推動綠色三星[微博]之后，萬科中國推動綠色三星，兩套綠色三星有一套就是萬科占的，萬科綠色三星占中國環保的50%。現在的政策非常的明確，就是鼓勵。為什么說對有準備的企業是非常好的機會呢?我們已經制定了很多綠色三星行業硬性規定，必須達到標準才有資格投標。現在一些企業沒這個能力也硬投標拿下來。

　　整個競爭優勢，就是因為不像原來一樣，房價一直在漲，你拿一塊地就能賺錢，現在不是。對有準備的企業現在才是開始，無論從國際形勢感覺還是國內感覺，現在中國轉型很困難的是房地產不像以前那么好。

　　我講一下國際例子，一次接受美國CBS廣播公司的專訪，再一個是接受BBC采訪，都是專題采訪。采訪的主題都是“泡沫”，房地產泡沫，鬼城。我突然發現很有意思，他們采訪到最后都采訪不下去，因為非常希望通過我嘴里說中國房地產不行了，你會發現西方的民主、自由，第一，我說是。第二，他們民主自由帶有主觀意識，主觀意識給你扣帽子，然后在找論據。

　　為什么采訪不下去，我說不是這樣的，有沒有鬼城?有，像鄂爾多斯(7.550, -0.24,-3.08%)，其他的地方就不再多得罪了。但是鬼城占的比重是多少。房地產不好就是因為鬼城，這個說法沒道理，你開車跑到遼寧，跑到營口，海邊是有一些空的房子，你一拍就說這是中國，不是的，這不是實際情況。

　　萬科去年2650億，現金回籠95%，今天形勢一定會非常好，有人說你在吹牛。我說我吹什么牛，房地產向來都是今年結算明年，而不是今年結算去年，今年體現的是明年。無論大企業還是中小企業，以什么姿態非常重要。萬科絕對是非常積極進取的，包括我們對東北，包括我們對新疆。正因為你們不看好，你們覺得這是要糟的地方，我不這樣看。

　　什么是企業家，就是你在人家看不好的時候找到商機，而且商機是規律性不是投機性的。

　　敬一丹：說一句可以給人帶來信心可以傳播的語錄。和王石聊天的時候沒有年齡感，你不會在意他的年齡，和這樣的人可以談未來。

　　王石：萬科研發機器人(52.080, -1.83, -3.39%)，將替代30萬員工

　　王石：談兩點，第一，今天早上滑雪有人把我認出來了，認出來了以后就開始說，我在哥倫比亞大學看你演講，我說你當時干什么，他說我是當時華為美國負責人，我說你現在在哪，他說我現在開始創業，我說搞什么，他說機器人。

　　然后他開始大談機器人。我就告訴他了，我就說萬科的機器人，保安機器巡邏人4月份就投放市場了。他一聽愣了，他說巡邏時移動怎么解決，巡邏他只能慢慢走，我說無人駕駛汽車。機器人巡邏首先是無人駕駛汽車，他說我們就是搞這個東西，能不能跟我們合作。我說我們4月份就是無人駕駛汽車地盤上機器人識別、報警，萬科已經在使用。

　　他又愣住了，他說房地產公司搞機器人，我說我是用戶，我不是要轉行。未來十年，萬科現在人員5萬人不到，未來10年，我們物管人員預計100萬，30萬人要被機器人取代。現在萬科保安流失率40%，同行保安流失率是65%。現在年輕人不愿意安心干，更不要說10年后進入老年社會，很多賓館酒店的服務，年輕人不愿意干。

　　這種情況下只有三種選擇，萬科到此為止不要勞動密集型，物業管理交出去。這是第一個選擇。第二個選擇，我們從南亞，從北非，那邊不是有很多的難民。第三個選擇，一、我們不能因此不做，你總要有人做。二、引起不引起政策不是我們決定，這是上面來決定，那是國策，我們能決定就是引進機器人。

　　無人駕駛汽車方面，大家看到谷歌[微博]在洛杉磯進行無人駕駛汽車實驗的時候，萬科和上海交大做了三年無人駕駛汽車的實驗，今天我們也給你們展示了很好玩的寶寶，那就是萬科的機器人，它不移動，就是跟你對話的，有興趣的可以看看。萬科是機器人的大用戶，來10年會有30萬機器人給萬科物業管理服務，2017年如果不出意外，機器人酒店就會在深圳出現，當然后臺是人操作。結算、打掃衛生都是機器人。既然談到未來，我就說一說未來。

　　王石：要建體育商業學院

　　我很高興在這里見到姚院長，這次北大國發院參加亞布力會議來了三位教授，我們在這里有交談，萬科如何和國發院合作建立體育商業學院的事，大學當然是各種科各種學院，而且講得特別清楚，體育學院兩個地方選址已經選好，一個是東北，哪一個地方我不說。第二個是意大利的米蘭，很多人納悶你怎么建到米蘭，現在是什么時代，中國改革開放“一帶一路”你要走出去，不要一考慮就在中國，建學院是國際化的事情。體育運動學院，體育商學院選址首先是兩個地方。

　　敬一丹：凡是有辦學念頭和辦學舉動的人是心理有未來的人，為什么你首先辦體育專業，是爬山專業嗎?

　　王石：剛才我有一點鋪墊，中國傳統來講，搞運動搞體育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做知識的人，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他是不運動的。但是徐霞客這樣的非常少，地理學家能夠這樣走回來寫東西，這在中國是非常少的，但是在西方來講，從雅典，古希臘、古羅馬，一定是知識和運動結合起來，中國是缺少這樣的。雖然現在中國300萬留學生，但是在劍橋、哈佛當中，中國留學生學生成績非常好，但是運動非常少，所以一定要補上去。兩個補。

　　第一，專業運動員。畢竟專業從事運動的很少，這種轉型非常困難，他們運動更多是體能的訓練，從15-16歲，知識很少。他們在轉型當中如何知識上補課，企業家、知識分子如何運動補課。你們沒有感覺到嗎，我就是最好這方面的樣板，又有知識，運動又很好。我和東升比，知識我沒法和他比，但是運動，咱們都是企業家，我也沒他搞得精致，但是運動方面咱們還是很自信的。為什么要搞商業運動，商業體育。

　　敬一丹：你可以保持一會兒站姿，讓各位攝影一下。

　　陳東升：王石的肌肉很好。

　　王石：年輕人不要急于干事業

　　敬一丹：辦學的心思，專業的設置可以體現出一種信念，他引導的可能是一種生活方式。還有一種聲音我想從會場引進過來。有一些志愿者，年輕人特別期待能夠進來聽一下，他們所喜歡的企業家聲音，但是志愿者身份沒能進來，他們知道我進來時帶了幾個問題向請教一下，其中有一個男生跟我說，請教一下王石，他剛剛大學畢業也想創業，能不能給今天環境下創業的年輕人一些建議，我們有各種各樣的方式把聲音傳達給學生們，我們可愛的志愿者此刻都在門外，只有個別志愿者進來，他們也會帶來一些問題。

　　作為年輕人，一畢業不要急于和你終身的職業結合在一起，不要急于找工作，也不要急于干一番事業。我當過兵，當過工人，當過機關干部，這是我到深圳創業之前，到深圳創業之后做了很多的生意，1984年成立萬科，到1994年確定專業做房地產，真正做什么用了10年的時間，我熱愛它是到我55歲的時候。很多人問，55歲的時候我已經做到中國最大的房地產公司，我還做，而且我公開表態。

　　敬一丹：你在不熱愛的情況下做了這么多年，這讓很多年輕人很意外，那你的動力是什么?

　　王石：動力是把企業搞好我可以做登山，可以做我熱愛的事情。我為什么不熱愛呢?你能把你的熱愛結合起來。比如說東升，第一，我熱愛藝術，所以我搞拍賣，中國傳統文化的瑰寶是價錢體現，又高尚又賺錢，我也想做這件事情。再有搞保險，我也想做，我也想搞金融，但是我拿不到執照，不是說你想做什么，就做的。

　　敬一丹：你的意思是恰好遇到房地產。

　　王石：我做了十幾種行業，我比較哪一個行業可以把企業做大，你是企業家，要想做大，做規模。我才發現非壟斷的行業當中，非許可證進入的只有房地產，當然房地產有幾個前提，發展前景非常好。第一，沒有許可證限制。第二，沒有行政壟斷。第三，發展前景非常好。所以我選擇它，而不是我是不是熱愛，東升做的我都想做，但是我沒有他的能力。

　　郁亮跟我說，董事長你不熱愛就不熱愛，但是你不要公開說了。怎么教育萬科的團隊熱愛房地產，我說好，我就不再說了。我到55歲才開始熱愛，你不熱愛不等于不好好做，這是你的職業，這是容易進入的行業，容易做大。就研究城市發展史，古印度、古羅馬、古中國，我就發現房地產和城市發展息息相關，城市發展又涉及到的知識領域各個方面更豐富，比其他領域更豐富，這時就感覺怎么有幸選擇這樣的行業，現在我熱愛的不得了，55歲之前我真的不喜歡它。

　　我要告訴年輕小伙伴，第一個職業不要斤斤計較，真正的想不通的是富二代，你們先做一年義工，我是說富二代的。第二，如果你沒有想好去滑雪，去賽艇。學滑雪可以掙錢，可以當教練。學滑雪先掙錢，先鍛煉一下身體。學登山，我登山是付費，你登山是收錢，你當我的向導。現在不要太功利，有錢沒錢不要想著和一輩子結合起來，誰知道呢，我55歲才開始熱愛這個行業，我到深圳已經30多歲了。

　　一畢業選擇創業，我要給你打一個問號。現在各個人都想成為馬云，你知道投馬云風險是250倍，成功率1/2500，你們都想成為馬云，都想成為陳東升，都想成為王石，基本都是失敗的。你們愿意承擔風險嗎?如果不愿意承擔風險，就先找工作，不要太計較工作是什么。我從部隊復員的時候給我三個選擇，第一個選擇，我在部隊開五年車，那時候開車是非常吃香的行業。第一個選擇到市委開小車，給領導開車。第二個選擇還是開車，就是辛苦點，長途運輸貨運。長途運輸貨運司機非常吃香，那時候反對投機倒把，我可以從物資從這邊帶到那邊，是非常吃香。第三個選擇，鍋爐大修工。那時候是糧食供應，我那時候是45斤糧食，鍋爐大修工是49斤，體力勞動是52斤，就是火車燒煤的，我選的是當鍋爐大修工。燕雀安知鴻鵠之志，我就當鍋爐大修工又怎樣，年輕人要多去感受一下，不要急著和終身職業結合起來。

　　敬一丹：請在座的志愿者把這個聲音傳播給小伙伴。王石你還記得嗎，前年的亞布力論壇派給你的志愿者任天，現在已經完成哈佛的學業，成為了建筑師，他恰好在亞布力論壇，在王石身上，在其他嘉賓身上感受到一種精神力量，當時他只是一個學生而已。我一直在想，如果有可能，我們在這兒發出的聲音能夠讓年輕人聽到這也是論壇的一層意義。

　　王石：他剛才說的任天，任天是什么情況呢?他是北京人，小學的時候就到新加坡讀書，他在新加坡上了大學之后考到哈佛GSB城市設計學院，我在那給他上過課，不是在這兒認識，在哈佛就認識他。我動員他們到這兒來當志愿者。他畢業之后在西雅圖，因為他女朋友在西雅圖，他為了這個到西雅圖設計公司，之后考上博士生，跟著王述當博士研究生在杭州，我對他還挺熟的。哈佛的學生到這兒接觸企業家當義工，為了愛情到西雅圖，最后又為了他的專業投了博士生，非常好的孩子。

　　敬一丹：志愿者們，同學們，聽到這樣的聲音，也會引發自己更多的思考，也沒準過些年企業家里他們就是主講嘉賓。

　　王石：今天我的志愿者是黑大的，他去年也是志愿者，但不是對我，他本科在這里，研究生也在這里，我就問他一個問題，為什么本科在這里讀，研究生也在這里讀。我的建議，北方人應該到南方去上大學，南方人應該到北方上大學，因為是不同的環境，不同的人文，這樣才能更多適應。他回答我說要照顧家里的親人，家里親人身體不好，這個回答我很感動。

　　敬一丹：不知不覺老友記已經談了一個多小時了，現場朋友們，有誰想和老友對話。

　　提問1：我是老兵，在部隊開了八年車。我代表老兵問一個問題，今年30萬退伍老兵，我調查了部隊回來的老兵，他們很迷惘。想代表他們一個問題，大學畢業生很年輕，可以打工，不著急，但是老兵不一樣，回來的時候已經40歲，轉業干部已經40-50歲了，4級士官30歲以上，有什么經驗可以讓他們快速找到自己的地位。謝謝。

　　王石：我當了5年的兵，對干部專業我沒有什么體會，我對當兵有體會。作為當兵來講，職業運動員轉型有知識教育的問題，當兵的我想說兩句。當兵5年對我以為著什么，我當兵第二年我就想復員，但是一直到5年才復員。我覺得自己是逃離部隊，但是10年之后我到深圳，我突然發現我作為企業家，很多的痕跡，成功很多的因素都因為這5年的經歷。包括到現在，人家一看到我就說一看就像部隊出來，我說你當到哪一個官級，我說當到班長。團隊意識，集體奉獻，再有紀律在我身上體現的非常多。在部隊的生活經歷，無論你做什么，都有影響，部隊生活給了正能量，這是我想說的第一點。

　　第二點，現在和平，整體裁軍，國家政策方面，應該對裁軍的年輕人應該有一個教育撥款，我非常愿意盡我微薄之力。比如說還是進行體育產業進行學滑雪學滑賽艇，當教練員。因為部隊的幾年習慣非常好，教育方面不夠，技能方面不夠進行轉型，又促進了新的行業。東北轉型當中很重要的一個就是體育轉型，體育、休閑、娛樂轉型，不是說讓東北人都去休閑，而是東北人生來體型就被南方人高大威猛，就適合搞大的運動產業當中有關的企業，運動的管理、教練等各個方面。我們和姚院長探討，如何在中國、休閑、體育、運動產業鏈當中培養更多的人才，培養更多的管理者，培養這方面的精英者，也培養這方面的相關。士兵年輕就是資源，就是財富，再加上有部隊的幾年鍛煉，將來在轉型當中是前景無限，至于當連長以上我就不知道說什么了。

　　敬一丹：適合班長左右的。

　　提問2：我問一下東升一個問題，你做拍賣，做了保險，也做了宅急送，是很不相關的行業，你是怎么樣的邏輯選擇做這些。

　　陳東升：改變我人生，我做雜志對我影響很大，一把手總結成功和弱點，一把手一定是創新的領頭人，不把事業做很大，兄弟們跟著你越來越好，越來越成功，這是很重要的，一定是創新帶頭人。另外，你要把兄弟帶好，就是分享，80年代我就建立分享體系。一把手用小兄弟，一把手只要保持公平，都會歸隨天下。我一直把創新、分享、公平作為我做企業的原則，這是我一直的原則。

　　最改變我的是評500家大企業，我的理想是今后為國家做大事，官學結合，但是我為什么走這條道路，就是因為后來發現，一個國家的強大，實業救國，企業最重要，后來我就想能不能自己做500家企業，去年王石進入500強。還記得那時候我說500強夢想你是批判過我的，我也是接受的。每個人環境不一樣，每個人角度不一樣，我下海的夢想是這樣的理想，我今天還講。雖然今天泰康不是500強，我用一句話，非洲黑兄弟把我們抬到聯合國，13億人民，我作為中國第四大人壽保險公司，13億人民肯定會抬至世界500強，我今天沒有這個情節，但是世界500強我覺得是時間的事情。

　　我也在聽王石講，55歲之前為什么不愛，你是把它當生意做，你后來為什么一下子悟出無限的愛，因為你覺得是人類文明的進程，你覺得是改造社會，甚至是偉大事業，帶有很強的文明傳承，環境的創新，所以你把它升華了。你55歲前是當生意，55歲以后當事業，如果是謀生晚點創業可以，如果你燕雀安知鴻鵠志，你是有創事業的想法，我覺得隨心而走。大學畢業可以創業，比爾蓋茨，facebook的創始人等也有很多這樣成功的經驗。

　　我第一個創業是35歲，泰康人壽創業是39歲，今天對年輕人講，我們都是老創業者，都太晚了。我們創業的時候，就在選擇，一樣也是在選擇。為什么沒有選擇做工業，因為你是學經濟，工業不是你的強項。我也想做科技創新，我也不是科技人才，每個人每天都在選擇，后來你發現所謂的92派，選新產業，選空白產業，選服務業。

　　當年為什么做拍賣，就是因為看了一篇文章，中國5000年優秀的文化，豐富的遺產，居然沒有象樣的藝術品拍賣行，同事們覺得怎么樣，我就說好。我最早創業做事情就是做500強，就想著美國有500強，我們也做。20年前我們就看美國，所以做了藝術品拍賣，實際上也有王石的想法。為什么做保險，男人還有野心，我做拍賣行不知道這個行業怎么樣，一開始上來搞了5個董事長、總經理等，后來發現拍賣行有20個人，1個董事長就夠了。但人壽保險千軍萬馬，你有當王的感覺，這是男人要做的大產業。

　　今天把實話說出來，那個時候華人的亞洲首富不是李嘉誠，90年代初的華人首富是臺灣國泰人壽董事長蔡萬霖先生，我對蔡家的認識比蔡家自己的認識還要深，我對臺灣有很深的情節。我一把牌照拿下來就是周游世界，訪問了二十幾個保險公司，我雖然是董事長，我就是一個銷售人員，一待半個月，待一個星期，所有的東西都去學，連小事情都去學，所以也是這樣走過來的。

　　宅急送，是我弟弟從日本回來，他說日本有一個宅急便，我們兩兄弟兩天兩夜很興奮，哪一天大街上都跑著我們家的車都牛。為什么辦嘉德，80年代后期，我們唯一了解世界的窗口兩個渠道，一個是每天讀《參考消息》，第二個是《新聞聯播》最后3-5分鐘國際新聞。其實《新聞聯播》30分鐘，我們看頭5分鐘，黨和國家領導人有什么新的動向，看后5分鐘世界有什么變化，中間是不看的，只看前5分鐘和后5分鐘，后5分鐘必須看。

　　不知道重復了多少次故事，昨天倫敦索斯比拍賣行，拍賣梵高《向日葵(5.240, -0.24,-4.38%)》拍賣3000多萬英鎊，拍出天價，聽說這位神秘的買家來自日本。這個畫面什么概念，那么神秘，那么遙遠，那么刺激，那么高貴。什么時候我們能做這樣的事情。做拍賣行時我腦子里閃現是這樣的畫面。如果我成為中國最大拍賣行的老板，我一定是上流社會的弄潮兒。如果成為中國最大的股東拍賣交易上，那個神秘，上流社會的金錢流轉游戲，你了如指掌還是很刺激的，當然也有偉大理想，當然也有很現實的刺激。實際上是這樣走過來的。

　　最后一句話，其實我做拍賣的點子，或者說做保險公司的點子是同時，保險牌照太難。1992年同時做嘉德，同時又做保險，很多人覺得做好拍賣又憑什么拿保險執照。主席是看著我成長起來，我1992年申請牌照時仍然沒有人申請，1995年仍然沒有人申請，1992-1995年沒有人申請牌照，今天有人說你先知先覺，有人說你看得清，這些年只有我一個人堅持申請。這個牌照給我不是因為高干子弟，現在很多人說你是不是手下弄了很多東西，90年代的時候告訴大家，我沒錢，他比我有錢一點。很多年輕人不理解，對92派有很多微辭，覺得你們是政府出來，你們是官商勾結，你們是尋租出來的。他們不知道90年代初，80年代的人是一批有理想的人，為中國民族的復興進行改革，那時候沒有任何的私利，沒有任何的想法。當然今天社會完全變了，變也是進步，我不認為是退步，那時是這樣走過來，其實也是陰差陽錯。不是說我很有理想做這個做那個。

　　做三個產業，今天20年，我們講活下來就有希望。總之三個企業活下來，還是有希望。

　　提問3：我想請問王主席，我來自大連。剛剛退伍軍人提出的問題，我認為是社會問題之一，您又留學多年，對國內國際社會情況比較了解。第一，當下大家都提出降稅是刺激經濟復蘇的強心劑，您這樣認為嗎?第二，稅收降低之后，國家收入，經濟發展如何平衡企業擔當和國家擔當。

　　陳東升：不用說了，降稅刺激經濟這是世界普遍的經濟政策，過去我們稅收用得很少，宏觀經濟應該是貨幣、財政、稅收，我們講財政稅收也是，在西方稅收是很重要的。第二個，你講的平衡。降稅不要以為降稅國家收入少，國家制度可以精簡，可以更有效率。美國來來去去不是大問題，剛才你問的兩個問題，你自己都回答了，沒有問題。

　　提問4：我想問王石主席，作為散戶目前最關心的是萬科重組有沒有時間表，何時會復牌。“寶萬之爭”解決后，您會繼續游學，還是繼續插手萬科。

　　王石：有時間表，但是不告訴你，游學和登山現在也沒有影響，開會之后回到美國英國，一切都在進行。

　　提問5：感謝兩位嘉賓，我是北京大學[微博]國家發展研究院的，我代表同學提兩個小問題，問一下陳總，您的博士學習對事業做成有什么幫助。王石主席您已經功成名就，為什么還要到哈佛、劍橋、牛津不停學習。

　　陳東升：我是學政治經濟學，可能不太愿意說。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回過來對自己，我學了資本論，馬克思主義經濟學方法論的訓練，一輩子欣賞邏輯美理論美，追求有結構。我可以這樣講，我是成功的學者轉換成成功企業家的好案例，大學MBA研究一下，是什么呢?我做生意從來不說賺多少錢，我一切是在我的框架結構里。我經常講愿景、結構，還有一個是組織，加上動態，這四個詞。我做生意就是在寫文章，就是在謀篇、布局、講結構。把愿景、結構、組織動態化就是創新的過程。你剛才問的問題很好，我終身受益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

　　敬一丹：可以把他當成案例研究。

　　王石：東升已經間接回答了問題，這次來我的主題，開幕式我講了后知后覺，60歲才開始完成東升他們30年前完成的過程，我要跟著學習，從系統理論、系統邏輯訓練自己，只不過晚了點，雖然晚了點但是還要做。

　　提問6：謝謝一丹阿姨，很榮幸可以提出問題，每天早上6點起床送王石先生滑雪，我們知道滑雪是高危險高風險的運動，這時候我想問一下，拿運動舉例子，像當代的大學生，當代的青年，我們應該一步一個腳印往前走好，還是利用自己的技術，爬到高山下面，滑雪下來，用高速度、高刺激、高歡樂的方式成長。同時我也想問陳博士一個問題，我們這些年輕人糾結是知識儲備更重要，還是經驗積累更重要，還是像馮侖先生說，你的好朋友好兄弟最重要。

　　敬一丹：你現在是幾年級。

　　提問6：研二。

　　王石：作為運動和職業結合比喻什么狀態。年紀是兩點，作為男人，我幸運是男人，我沒有歧視女性的意思，作為男人要有起碼的底線，我的初心，底線就是做好人，做男人要有事業心。現在功成名就也好，路上也好，沒忘初心，這是我想做的。至于你說登山的過程當中，那是個人喜好問題，那是技巧問題。無論哪一種沒有錯對，只要追尋內心想法，不要因為某種目的不擇手段，就是不忘初心。在你前進當中遇到挫折的時候，遇到困難的時候，才是對你的考驗。

　　我這個人后知后覺，現在很多時候我會一不小心說錯話，但是我做一番事業現在還在路上，但是我沒忘初心。年輕時要做一個好人。比如說黑龍江的大慶，東北的鞍鋼憲法，大慶的三老四年，對我來講是出心，我認識的東西到現在還沒忘。三老四年沒有重要的是做做老實人，辦老實事，說老實話。

　　陳東升：一句話，大學學知識。年輕人不要怕犯錯誤，不犯錯誤你不會成長，就是要去行動。實踐出真知的話是永恒真理，年輕就要做，就要闖，錯了不要怕，年輕人犯錯有本錢可以重新再來。還是初心，大學不畢業創業，你有這個初衷我也是支持，總之是做事。我人生有座右銘，大事要敢想，小事要一點點做，做是最根本。很多知識分子為什么下海不成功，就是說得多，做得少。我們要做得多，說得少。

　　敬一丹：大家有意猶未盡的意思，老友記期待在這個舞臺上結交更多的老友。按說有一個結束語，大家對王石更有期待，讓王石說出今天老友記的結束語。

　　王石：要說什么呢，我們亞布力在這里已經第16個年頭了，現在我們不僅僅是是要在這里開會，我們互相收獲，互相感情交流，我們對黑龍江土地應該做點什么，人應該是有感恩之情的。因為亞布力讓我們這樣溫馨，讓我們這么成功，讓我們這樣談論，讓我們這樣往前走，應該為黑龍江轉型做點什么，謝謝黑龍江這片黑土地給我們提供的環境。